寧靜之路

週次：第三週
日期：2010/03/12
頁數：121-140

　　〈宋神宗〉（四）司馬光、程明道後悔當初看好王安石。船山認
為人不能只從表面言論判斷，應體察古人之心。儒家有些學說接近老
子虛靜、佛教慈閔、法家富國強兵，容易被異端假借。明道說「釋氏
本天，聖人本心」，船山認為天的奧秘從心中見，不可看安石行為端
正，這種人比真小人更難對付。司馬光求治心切，病急亂投醫，且只
掌握法制而不明窮理盡性之學，錯看安石又錯信蘇軾。（五）熙寧變
法中保馬、保甲、免役、經義等後世仍延續。船山認為保馬之害最大
，養馬需要土地、資金與專業技能，百姓只會養死而受罰。保甲表面
上是恢復古代善良風俗，但裝備低劣且連坐易傷害無辜，嚴格訓練則
增加民變機率。免役是良法，百姓都厭惡服役而寧願交錢。問題在唐
朝兩稅法已將力役折錢，宋、明改革等於變相加稅。經義取士亦是良
法，掃除賣弄詞藻之風。但主持者未體察經典真義，只用文字束縛士
人。（六）船山認為奇兵只能補正兵之不足，培養強大實力才是關鍵
。王韶、王安石想藉出兵西羌威震西夏，其實羌夏並無交集，且宋軍
已不如開國時，七年還滅不了羌，徒然打草驚蛇。（七）船山認為苛
政不足以亡國，王安石為了推行苛政而用許多小人，才是亡國主因。
天下小人難以盡除，只須君子大權在握即可。大臣不夠力，導致下級
士人群起攻之，才讓小人有反擊藉口。當時只有韓琦能壓制安石，但
韓琦遭小人攻擊又怕新君猜忌，文彥博、富弼又不幫他，只好退隱，
註定了宋的滅亡。（八）船山認為評論人物標準有三：正邪、是非、
功罪，三者有關但無必然連結。如章惇為邀功而討伐湖北蠻夷，雖是
小人行徑，但功勞不可抹滅。古人說「王者不治夷狄」是指中國自然
疆界外的區域；感化內地蠻夷則是職責所在。

　　〈宋哲宗〉（一）船山認為形勢消長乃必然現象，即使小人得勢
，君子也不必太緊張，遲早有一天會逆轉。讓苛政自然消失即可，不
必強行壓制。如漢武帝早年好大喜功，晚年有所悔悟；昭帝即位後霍
光就順水推舟。宋神宗早年提倡新法，晚年新法的缺失已很明顯，也
不再信任王安石。但舊黨卻極力排擠新黨，違背上天的和諧之氣。（
二）畢仲游建議整頓財政被司馬光否決，船山認為原因有三：一是惜
名廢實，博取不問錢財的美名。但君臣非隱士，雖不必錙銖必較，仍
應負起管理之責。二是防弊啟愚，不想讓皇帝知道太多以免奢侈。船
山認為這是將皇帝當白癡，皇帝一定知道國庫錢很多，錢不夠也可加
稅。三是術疏不逮，君臣的教養欠缺財政訓練，司馬光只懂歷史不懂
當代政治，任由百姓血汗錢腐化而不善用，和汲汲求利的王安石相比
只是半斤八兩。（三）船山認為不可為了正當的目的而不擇手段，如
司馬光等舊黨以廢新法為目標是對的，但男尊女卑乃天經地義之道，
豈可依附太后？皇帝被長期壓抑必定不滿，舊黨這樣蠻幹只顯示他們
是好名之徒，應該排斥太后，慢慢教育皇帝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