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之路

週次：第十一週
日期：2008/11/26
頁數：0561-0580

　　〈梁武帝〉（八）船山認為爭強好勝是武人的本性，有賴君主善
為調教，才能和衷共濟。梁武帝頗能制服曹景宗與韋叡，韋叡氣度較
恢弘，武帝便以「鄉望」名義，在不傷自尊心的情況下，要景宗尊敬
韋叡，結果兩將合作愉快。（九）梁以賢士為令史，但賢士對管理文
書這類瑣碎事務不甚熟悉，便委託吏辦事，給吏玩法的空間。船山認
為解決之道在簡化法令，官民易學易懂，玩法的空間就小了。（十）
船山認為禮不只是制度，更是確立宇宙與道德秩序的關鍵。儘管參雜
陰陽五行，但只要朝廷重視便會慢慢修正，唐以後無人討論才是大問
題。（十一）船山認為皇帝對於幫自己篡位的人有三種態度：一是重
用，結果紊亂國政。二是殺之以掩飾罪惡，結果皇帝遭天譴。三是像
梁武帝一樣，雖然厭惡他們而不重用，但想到自己是主犯，也不殺之
而任其自生自滅，比前兩種要好一些。（十二）船山認為用洪水猛獸
作戰，沒擊敗敵人反先受其害。因為洪水猛獸一施展就難以控制，為
了貪欲利用自然，必受天譴。（十四）船山認為梁武帝晚年好佛，是
因為對早年篡位心懷不安。佛教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像儒
家嚴守名教，正好讓武帝安心。晚明講無善無惡的儒者也類似武帝。
（十五）崔亮首創年資制，只要不犯錯，做得久就可以升官。當時許
多人批評此制選不出人才，船山卻覺得還不錯。大賢大奸本來就要靠
皇帝與監察官檢視。一般官吏人數甚多，若沒有考核標準而只憑主觀
意見，便容易徇私。（十六）船山認為天下安定時地方叛亂，只是憑
一時意氣，若採取堅壁清野戰略，時間一久敵人士氣自然低落。若畏
懼敵方深入或貪功而出兵，反而容易失敗，導致敵人更強。（十七）
船山批評被爾朱榮殺害的士人是自取其咎，因為這些人被漢化政策迷
惑，為保官位，見到太后弒君也不勸阻。（十八）船山認為高歡、賀
拔岳各懷鬼胎。歡勸爾朱榮篡位是希望榮早死，自己才能崛起；岳勸
榮殺歡是想獨自控制榮。但就歡造成的禍害來看，岳還是好一些。（
十九）船山批評梁扶持元顥北伐洛陽，完全忘記中原是漢人領土，根
本是漢奸，難怪北方人不尊重南方。（二十）船山批評北魏皇族明知
爾朱榮、高歡等人兇狠狡詐，還是搶著當皇帝，最後一一死亡。可見
人心的貪欲不宜激發，若激發則不得好死。（二一）裴俠勸北魏孝武
帝不要投奔宇文泰，但裴俠也說不出可去哪。船山認為這是因為北魏
漢化虛有其表，培養不出人才，反而消弭原有的樸悍之風。（二二）
船山認為不能因西魏帝早繼位就說是正統。因為西魏帝殺掉很多前任
皇帝，東魏帝是父親怕觸怒高歡才讓兒子繼位。弒君繼位者大節有損
，下場往往很糟，王莽、漢獻帝、梁武帝、東西魏帝皆是實例。（二
四）朱異依大小、開發程度將州郡分級，船山認為合理；但讓奸臣管
大州郡多收俸祿，昏官管小州郡或偏遠地區魚肉鄉民，則是錯誤。（
二五）船山認為古今大害有三：老莊、佛教、申韓。南北朝皇帝捐錢
蓋廟只是迷信巫術，還不算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