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之路

週次：暑假第八週
日期：2008/8/12
頁數：0321-0340

　　〈三國〉（十九）船山認為諸葛亮上出師表宣示自己不聚斂錢財
、不收買人心、不為子孫鋪路，乃是因為他深受懷疑之故。劉備只信
任結義兄弟關羽、張飛，諸葛亮對他來說是外人，阿斗的能力又很差
，所以常懷疑諸葛亮有反心。諸葛亮在這種情況下仍效忠漢室、堅持
北伐，是非常艱難的。（二十）船山認為得直諫之士易，得憂國之臣
難。只要有基本的判斷力，加上一股勇氣，都可以指出皇帝施政的缺
失。曹魏雖有許多大臣常犯顏直諫，但這些大臣卻沒有誓死效忠曹氏
之心，儘管知道司馬氏日漸坐大，也不在意或不敢向皇帝表明。（二
一）船山認為事君之道與事父之道不同，事父乃私人領域，須隱惡揚
善；事君則是公共領域，須受眾人公評，隱惡揚善只會導致逢迎拍馬
的風氣，不可謂之忠。（二三）中國幅員遼闊，各地狀況天差地遠，
古代通訊科技又不發達，極難完全依照客觀的制度來運作。因此古代
多以人治代替法治，人治的重點在掌握大方向，不講究精密的賞罰。
（二四）輔政大臣經常成為動亂之源，因其將大權集中在一人或數人
之手，皇帝若不是被篡位，就是猜忌輔政大臣而起內亂，不如將心思
放在教育小皇帝比較妥當。（二五）《三國志》對何晏評價甚差，認
為他只會黨同伐異。船山卻認為當時情勢極為凶險，司馬氏隨時可能
篡位，何晏縱使太過躁進，也是基於效忠曹氏之心。（二七）船山認
為屯田有六大好處：戰不廢耕、養死守之心、安頓家室、親民愛民、
迅速武裝、組織嚴整。但須避免兩種狀況：與民爭地，或因為無外患
而使士卒怠惰。（二八）船山對管寧心有戚戚焉，認為雖然天下充斥
權詐，人心之仁仍不可泯，只要善加引導必能歸於善。可惜當時缺少
大有為的君主，但他仍堅守儒家之道，不像其他隱士否定人性本善。
（二九）船山認為形神交互為一體，管輅看相之所以精準，便是由外
在之形軀見內在之精神。但形不是永久不變的，人可由修養精神而改
變形軀，此非管輅所能料定。（三十）船山認為「名義」是政治生活
的關鍵，即使是曹操等奸雄也對名義極為尊重。王淩擁護曹彪表面上
是討伐司馬氏，其實是透過曹彪奪權，不忠於正統的皇帝曹芳，故其
事必敗。（三一）司馬懿不如曹操、劉裕立下蓋世功勳，卻能據有帝
位並傳之子孫，這是因為曹氏父子實行嚴刑峻法、經常發動戰爭，司
馬懿雖然奸詐，但對百姓卻寬大，可見愛民者能享福祚。（三三）船
山認為史書對魏晉人物的評價有誤，奮力抵抗司馬氏的人被詆毀，苟
全性命的鄉愿卻被褒揚。但也不必太苛責這些鄉愿，因為曹氏本為無
道之君，能自保已經很好了。（三四）船山批評諸葛誕聯合東吳討伐
司馬昭是「未篡先叛」。司馬昭尚未篡位，自己就先背叛曹魏，名不
正言不順，難怪會失敗。（三五）船山認為勸降阿斗的譙周比五代大
奸臣馮道更可惡，馮道身處國家動亂，變節還情有可原。譙周竟在蜀
漢未亡時，寫文章批評姜維北伐勞民傷財，造成人心頹靡；亡國後又
在魏國居高位，真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