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

  雖然上星期信誓旦旦說要發奮圖強,但這星期還是破功了。起因
是我打算在開學前後重灌電腦,便想趁這個機會,以一些小巧而免費
的軟體,取代原來那些大而無當的軟體。於是我就連上台灣最大的B
BS──批踢踢,蒐集相關的資訊。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發現許多
有趣又可愛的小軟體,連續在電腦上測試了三、四天,原先那些讀書
計畫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直到週一得交一份報告的時候才有所收斂
。雖然對於近來軟體的發展趨勢增加不少了解,但是一想到之後要將
沒讀的書全部補回來,就覺得頭大。>"<

  依照暑假生活計畫的設計,及我個人的想法,原本就不希望單一
活動佔據太多時間,而是將時間均勻地分散在各個不同的活動中,以
收互相牽制之效。為什麼會有這種獨特的設計呢?那是因為對我來說
,無論是人、事、物,只要投入過多的激情,便會危及到理性的存在
。換言之,我始終將理性的地位放在激情之上,而不是反過來被激情
所操控。我希望自己能夠保持一種理性、溫和與中庸的態度,對激情
經常抱持警惕與懷疑。只要對某一項活動的興趣不過分強烈,就不會
危害到規律而平靜的起居作息,身體也能常保健康。因此生活中如果
忽然出現一件吸引人的事物,我的習慣就是透過理性,將這項事物分
析成精巧而複雜的結構,然後一步步著手進行。比如上一段提到的問
題,我第一個想到的解決方法,便是將測試軟體拆成許多小部分,如
測試瀏覽器、測試防毒軟體……等,每次執行一小部分,如此一來,
便可確保每一部分始終在理性的掌握之下,而不致產生壓倒一切的激
情。這種思考模式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能將一切事物都納入一個
穩定而合理的秩序中,在這個秩序底下,改變必然是緩慢而漸進的,
不會有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也因為明白了這一點,我在做事的時候
,經常能夠不厭其煩,秉持充分的耐心與細心,以及堅韌的意志力,
使事情能夠長久地延續下去,慢跑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壞處則是經
常陷入一堆瑣碎的事務裡,斤斤計較於細節,分析到最後,大方向反
而不太能掌握了。對於需要在短時間內投注大量心力、講求速度的事
務,我的處理能力也不佳。又由於生性內向,與人相處的時候,不善
於臨機應變。這些都是我要加強的。

  這次測試小軟體的事件,雖然是受重灌電腦的影響而起,但真正
的原因,恐怕還是「平均」原則發揮得太過徹底,使生活分裂成許多
小部分,每個部分互不相干,以致看不出整體的意義何在吧?雖然這
樣做的目的,原是為了防止壓倒一切的激情,但實行的結果反而是讓
玩電腦這件事,產生了壓倒性的激情,與原先的目的背道而馳,這是
因為其他活動都太瑣碎、太微不足道、太無趣所致。既然如此,還不
如自覺地選擇一個最大的活動、一個主要的目標,做為生活的重心比
較好。這一年我的重心是放在助理工作上,因為對我來說,幫助其他
人的學習與成長,是一件最快樂的事。但自從卸任助理之後,就沒有
什麼明確的方向了。比起人際關係,新的重心還是放在學術或工作方
面較好,因為學術或工作基本上是可以由自己掌握的,付出經常有相
應的收穫;人際關係方面自己的影響力則有限,付出不一定有收穫。
而學術又是工作的預備,有好的研究成果,慢慢累積聲望,就比較容
易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雖然我對於成名毫無興趣,但是能夠養活自
己,滿足基本的需求,獲得經濟上的獨立,又不致太過違背自己的興
趣,對我來說還是蠻重要的,甚至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因此傳統
的「分散」原則需要稍加修正,不能一味講求平均,也需要酌量採取
「集中」原則,集中心力在「經濟獨立」這個目標,並且透過學術這
一手段來達成。但是追求經濟獨立,仍必須基於兩項前提:一是須憑
真才實學,以正當、合理的方式進行,不走旁門左道。二是不能將學
術的重要性置於生活之上,因為學術的目的是為了追求經濟獨立,追
求經濟獨立,則是為了有更好的生活品質。是為了生活而學術,不是
為了學術而生活。如果將學術置於生活之上,豈不是本末倒置?換言
之,傳統的「分散」原則,即分散各時間、各項資源於各活動上,以
營造優質生活,這項終極目標仍不能放棄。所謂「集中」只是將上述
原則稍加修正,以適應現階段的需要罷了。無論是學術或其他活動,
即使是集中較多心力,我也不會任其產生壓倒一切的激情,以免造成
「情識而肆」的禍害。

  雖然現階段是以經濟獨立為目標,而以學術為手段,但人生不是
只有養活自己而已,只有這一點的話就太無趣了。達成經濟獨立之後
,自然需要有新的目標,只是這目標無法事先預定,必須視當時的具
體情況而定。也許是致力於教學,也許是單純地求知,也許是更優秀
的研究成果……但無論是什麼目標,都只是第二義的;唯有卓越的生
活品質,才是第一義的。生活中各活動的均衡發展,才是最後的理想
,為了達成此一理想,才以集中為手段,以避免生活的瑣碎化,引爆
危險的激情。唯有以均衡發展為終極目標,才能使生活始終保持理性
、和諧與秩序。更進一步地看,「經濟獨立」仍是一項長期目標,需
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達成,在經濟獨立之下,仍需要一些短期目標,
比如一個月或一星期的目標,才能適應當前的需求,這大概是我後續
要思考的問題吧!

                          毅鳴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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